有时候,这一系列讨论由医生们发起。
唐丽丽经常被病人问到,那我就等死吗?
作为心理学家和姑息治疗专家,唐丽丽有一套自己的话术:
“医生不治疗也是一种治疗,并不是放弃了你,不治疗是给机体一个恢复的过程,让他调动自己的潜力去康复。”
“有时候,如果我们对于生命的长度无能为力,至少我们可以拓展生命的宽度。”
唐丽丽会鼓励病人花更多的时间家人呆在一起,而不要奔波在医院和家的途中,在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,为家人做一顿饭,出去看一次音乐会。
如果疼痛,也不要忍着,寻求医生的帮助。“当生命品质发生无可逆转的退化时,这个社会仍然能够给予临终者免于痛苦和恐惧的可能性,临终关怀是一个文明社会所能给他的成员提供的最好的保障。”
杨洋选择和母亲一起和父亲进行这场艰难的谈话。
父亲在知道病情之后问了一句:“那我最后什么样?”还没等女儿没回答,自己又接了一句:“肝硬化。”
这句话让杨洋难过了许久。
杨洋说,爸,如果你真的想做介入治疗,我来出这个钱。但你还有一个选择,把这笔钱拿出来,我们一家仨出去玩一趟。我怕你做介入之后,我们没机会了。
虽然不断升高的肿瘤标志物提示了癌症的恶化速度,但父亲的身体素质仍然不错,一家人决定去云南,24年前,杨洋9岁的时候,和父母一起去过一趟云南。
24年后,父亲仍然把自己当成家里的主心骨,到大理后,父亲开着租好的车,沿着洱海公路一路开向双廊古镇。
杨洋记得那天天还没亮,天上的星星在闪呀闪,路不怎么好,但父亲的车仍然开得很稳。在古城的夜晚,父亲指着猎户座中部的三颗亮星说,他一直认为那是一家三口人。
这是成年之后杨洋和父母第一次出行,也是最后一次。回家后不久,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,再也出不了远门。
最后的最后,杨洋没有进行任何的有创抢救,连输液都撤了。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,父亲跟女儿说,他并不害怕,也没有遗憾,他的非洲鼓二胡音响都不需要带,打墓的时候把底下打得平整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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