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变化的重力带给组织,绝不会是“稳定”态势的。组织内部经过混乱无序的过程,业绩出现战略性滑坡,这本是常态。因为这是一个重塑组织和市场关系的过程。但是,联想的战略目的却是要证明,自己依然是市场的老大,而不是最懂市场的那个家伙。
这涉及到另一个关键性的思维问题,“最佳解释性推理”。在传统管理理念中,执行的目的是证明“假设”,也就是“战略”的伟光正。但对于创新而言,未来是无法预知的,只能在事件中一点点揭晓。所以,推理的目的不是宣称战略的有效性,而是在多种可能性中寻找最佳答案。
当联想的组织架构调整囿于业务逻辑时,就已经在宣告其探索多样性的终结。我们有时会拿苹果公司为例,说人家是一个层级分明,等级森严的组织架构,而且喜欢押宝式的产品开发。可是,很少有人注意到,苹果是一个典型的职能导向公司,这样的好处在于,一方面可以防止高官权力过大,另一方面可以强化专注度。如果不是苹果长期专注于工业设计,我们现在热衷的移动互联网也就无从谈起了。
那么问题来了,联想为什么会如此调整呢?据说杨元庆在移动业务板块落下刘军这枚棋子,是源于其在整合IBM过程中的巨大贡献。这是联想的另一大病灶,过于沉迷于“学习型组织”中无法自拔。管理大师中的大师詹姆斯·马奇在《经验的边界》中对“学习型组织”进行过严肃批评。组织总是反复咀嚼自己成功的核心能力,进而在未来复制的时候,就会丧失“探询”的机会。而“探询”是才是创新的第一小步。
在刘军最近接受的采访中也能看到,规模化、没能及时变革运营商渠道等,沿用PC时代对经销商的压货措施,这些曾经让联想高歌猛进的策略,在这两年一一失效。反而让曾经被联想内部一点都不看好的小米,迎头痛击。
当然,我并非在否定“学习”的功能。组织的正确的学习姿势应该是在复盘中,寻找曾经被筛选出去的思路,看是否可以形成新的创新策略。典型的莫过于,赛百味选择了被麦当劳忽略的健康饮食的概念,得以迅速扩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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